巴布亞新幾內亞華人生活雜記之一

PARADISEBIRD

       我在巴布亞生活了多年，在那邊開了個小雜貨鋪，所有的華人幾乎都是雜貨鋪或者是快餐店，呵呵，在其他國家的華人應該也多數是這種模式吧。華人的悲哀呀！
　　巴布亞新幾內亞80％的華人為福建人，而福建人里面80％是福清人，而福清人里面有將近80％據說是來自海口鎮、和龍田鎮的，這就造成一種現象，就算你不會英文和皮金語（南太平洋的流行語言），只要會福清話，在當地也能得到很多福清人的幫助，他們特別相互照顧......不過，沒有外敵時候，他們又會相互拆臺、排擠、使絆子，一逢其他地方的生意人或者另外的競爭者時又會聯手。
　　前面已經說過了，巴布亞新幾內亞的華人多數是福清人，所以我就大幅地介紹一下福清人在巴布亞的生活。
　　他們多數生意不錯，因此鮮衣怒馬，出入各種場合，實際上有一部分人也就可能只是開一家快餐店或者是收購一些兒贓物轉手的生意而已，（也就是國內說的銷贓，當然是職業的），這就足以讓他們衣食無憂，胸無大志了，不過多數還是比較吃苦耐勞，省吃儉用的，華人的美德被他們發揮的淋漓盡致！
　　也許有人會說了，靠銷贓為職業，那能行嗎？哪有這么多贓物呀！
　　哈哈，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介紹的巴布亞一大特色，那就是偷！
　　在巴布亞幾乎沒有一個土人不會偷東西，（當然這句話還是有點偏激，不過比例之高，駭人聽聞），我清楚記的第一次見到小偷在一個福建人的小超市里偷東西背抓到時候的情形....


       發現小偷時，一般情況下，華人是不會自己去處理的，都是由當地雇傭的保安自己處理，而保安處理的方法90％是拳打腳踢后再把小偷扔到店鋪外面，或者交給警察帶著，10％的可能性是強行逼迫小偷交以貨值雙倍的罰款，否則就飽以老拳!經常在此種情形下，華人和當地人的矛盾日益尖銳，好在通常追打小偷，威迫罰款等等事件都是由雇傭的保安出面處理，店主自己在后授意而已，很大程度避開了風險，當然，如果你沒有管理好保安的話，那么保安和外來的小偷里應外合偷盜店鋪的事情也是隔三差五發生的，本人就曾經被保安偷得店鋪虧損厲害，呵呵！小偷為什么會這么猖獗呢？
　　接下來我就要說一種華人世界的怪事了。。。。。。
剛到巴布亞時，我見到的華人都覺得挺有錢的，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我好奇地問朋友，這幾個人做什么生意的呀，朋友笑著說，“那個是開快餐店的、那個是開雜貨鋪的、.那個是收黑貨的......”
　　什么意思？收黑貨的？不懂吧！告訴你，就是專門和小偷打交道的，認識一幫小偷，小偷大量供應贓物，由他出面賣給華人，華人看到遠低于市面上行情價的贓物，鮮有不動心的.....于是就陷入這樣的怪圈：小偷偷了某個華人的貨品，隔天或者幾天后，這個華人很有可能又會是罵爹罵娘地低價買回來，當然、損失這么多，肯定又要更瘋狂地打聽哪里又有黑貨賣了，要不無法彌補損失啊！小偷們當然又有更多的訂單了。這里不得不提一下：從事小偷這個在巴布亞“很有前途的職業”的部分土人，也與時俱進地學會了根據市場需要接受預訂了！


       我剛到巴布亞時，由于生活需要，只好也準備開一家雜貨鋪以便生存，經過朋友的介紹（當然也是福清人），我租好了店面，開始進行粗裝修。
　　租店鋪的時候，好幾個競爭者（當然還是福建人），把原本1500吉納（約莫4000人民幣、大概乘以2.5）的房租互相哄抬到4000元以后，被我租下了，想想都心痛，好端端地多交了幾千塊錢，沒辦法，我已經快沒有錢了，必須馬上把生意做起來！所以我必須拿下一家店面！這是我唯一看中的地段，其他的店面都不理想，我也不怪那些競爭者，他們也許也是逼不得已吧。
　　裝修期間，朋友告訴我，不要請裝修公司的，只要找到幾個土人，自己領著他們就可以干起來了，我說我都不會，如何還能指揮土人干裝修，朋友笑笑告訴我無妨。
　　下午，朋友領來幾個土人，看著挺兇悍的，都像土匪，真的...呵呵呵。其中一個據朋友介紹說是裝修手藝不錯，可以幫我全面規劃，并且一直到完工，我一聽，很高興，，就是有點擔心酬勞問題，朋友聽完我的擔心，啞然失笑：“兄弟！不要擔心，你只要店鋪開張后雇傭他就行。”
　　“那我要給多少薪水呀。”我還是有點擔心，“這么一個技術人才，我一個雜貨鋪請得起嗎？
　　朋友失笑到；”給七八十元就行，這邊薪水是半個月一發。”
　　“那也就1百多的月薪，那能行嗎？”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可不能給高了，到時候行情被你搞壞了，大家開店鋪的人都會鳥火你的，放心，這邊的情況都是這樣的，還有就是，裝修的材料盡量不要去買，你需要什么木板啦，釘子啦，角鐵啦，等等東西，土人會幫你去搞來，你會得到便宜的多的貨，呵呵。”朋友笑呵呵地離去，留下一臉驚愕的我........然后在后來的幾天里，這幾個土人變魔術似的，不時有各種材料送來，有的便宜的我都不敢相信！比如說半車的木板我只要給開車的司機一瓶可樂，加上五十吉納現金就可以了，我知道那木板市場價應該是在十多甚至幾十倍以上的，
　　就這樣，三四個土人幫我干了十多天，終于我昧著良心把店鋪裝修完成，（其實也就是簡單的粉刷一下，做點貨架之類的東西，本人因為資金實在緊張，才出此下策，請讀者不要鄙夷）接下來準備進貨了。　　
　　
　　巴布亞的華人大部分都是住在店鋪里面，主要一來也許是節省，二來就是如果你沒有和貨物呆在一起，也許第二天去開店鋪時你會發現店鋪很可能已經空空如也了，甚至連守夜的工人都逃跑了，呵呵。也許有人問，那么警察不管事嗎？其實冤枉警察了，巴布亞的警察其實還可以的，你給他一罐可樂或者二三十塊錢，他們會比較賣力幫你的，聽當地土生土長的華人說早期只要給1塊錢就可以，后來要2塊，現在要二三十，言下之意是行情被我們福建人搞壞了，語氣還滿幽怨的，哈哈！
　　我也是在店鋪里面搭上一層閣樓，里面隔出了臥室、廚房、衛生間等。也就差不多國內農民工的住宿水平。你還別笑，就這樣，我的朋友還有不少羨慕的。說我老會享受了，生意還沒有做成，就先把享受的地方弄得舒舒服服的！（搞個臥室睡覺也變成享受啊！汗.....)
　　其實，后來隨著我了解的深入，才覺得我當時真的有點奢侈，因為多數的福建人都是三五成群地住在一間臥室的，別看有的很有錢也是那樣，（我納悶）更有甚者，關店打烊后，草墊子一鋪，就在店鋪里面的空地甜美地進入夢鄉！

       朋友到了我的小閣樓上，和我商量進貨事宜，我記憶猶新的是他一再強調：必須時刻留有足夠的現金，因為隨時會有小偷上門銷售贓物，這個是開店鋪進貨里面最最重要的一環，如果你的店鋪沒有黑貨，那么就意味著你的進貨成本比別人高、就意味著你的店鋪競爭力不行、就意味著你的店鋪很可能生意不好、就意味著你的店鋪最終將會以倒閉收場、就意味著.....無數個意味著化為一句話：必須有黑貨，才能更有把握生存下來！！！
　　所以，時刻準備著....嗯...收黑貨.....！
　　在我的質疑下，朋友列舉了幾家現況經營不錯的店鋪，然后告訴我誰誰誰、某某某，在哪里進的黑貨，當時如何為了降低風險，和本著共享的原則，共有幾家店鋪合作購買贓物，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我猶如聽天方夜譚，瞠目結舌中，我已經決定了今后短期內我店鋪的主要發展方向了，朋友所舉例的華人，基本上我都有到過他們的店鋪考察過，為了我今天的店鋪，我前期還是做過一些兒工作滴！當時看到很多貨物相當便宜，我還納悶呢，回想起來，不由得我不信！

        在朋友的介紹下，我和幾個批發商斗智斗勇地欠了幾萬塊錢的常規貨物，也就是一些衣服褲子、針頭線腦、鍋碗瓢盆之類的，我留下店鋪的地址，說好第二天在店鋪里等他們送貨，隨后我和朋友開著車去找傳說中的黑貨，朋友一臉的輕松，我卻有點心情沉重，畢竟在黨和國家多年的教導下，這一種深入骨髓的罪惡感還是無法輕易擺脫，雖然我還不是黨員，但是向黨組織靠攏的覺悟還是有的，仰慕之情更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呵呵，扯遠了！
　　朋友有點鄙夷我，“我剛來這個國家時也和你一樣，有原則地做生意，誠誠實實，兢兢業業，結果呢，生意每況愈下，因為我的貨物都比別家的貴，土人自然不來了，最后我一咬牙，生活所迫呀，我屈身從賊了，現在，呵呵，每天有人問我要貨，我都不喜歡零售了，我現在很多黑貨都批發給老鄉們了，你有空也可以到我的倉庫去挑一點，保證比外面便宜，唯一的要求就是萬一被警察抓到，不能供出我來，否則我是不會賣黑貨給你的，這個是不成文的規矩。”
　　“警察怎么會抓到呢，”我有點奇怪。
　　“有時候贓物會被失主發現的，現在，失主一般都是往華人店鋪找，找到就報警，警察和商業犯罪調查科的一起前來，你無法出具正常的物品發票或者相關證明，他們就認為是贓物，就有權利扣押你，或者沒收貨物等等。”朋友一撇嘴又道，“不過這一種情況下通常你只要塞點錢，就會沒事了，然后再乘機和他要電話號碼，請他吃幾次飯后，他們有時甚至會把沒收來的贓物賣給你，至不濟下次再來你也好說話了，呵呵，真的！”朋友見我不是很信，連忙強調，“巴布亞沒有身份證和戶籍制度，土人今天來叫做彼得，明天就改名叫做麥克了，你如何抓他！他們的犯罪成本極其低廉的！
　　一路上，我像一個鄉巴佬似的，張大嘴巴，聽的如癡如醉，以前我沒有開店鋪，我朋友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想不到，如今......
　　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在越來越坑坑洼洼的路上，我們終于來到了路的盡頭。沒錯，意思就是，路、已經沒有了，在往前就是必須步行了，我有點好奇地和他走下了車，有點害怕，因為我聽說很多關于黑人村莊治安不佳的問題，但是我朋友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使我安定不少，更何況，他都沒有說什么，我為了自己的事情就更不應該表現出畏懼的樣子了，我倆若無其事地說說笑笑地往前慢悠悠地走著，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
　　路邊時不時有土人和我們打招呼，朋友一一很禮貌地回應著，我不由大肆羨慕，“哇噻，你認識這么多人啊，靠，你怎么認識的呀！”
　　“什么呀！我一個都不認識，這邊的土人就是這樣，看到了就打招呼，是一種習慣，呵呵，“朋友忍不住笑起來，“其實他們就是無聊，順便看看有沒有辦法占你一點便宜！
　　話音剛落，一個土人迎面走過了，很熱情（以下直接翻譯中文），“你們找誰啊，歡迎你們來到xx村，我是這邊的老板（老板在這里的意思就是當地罩得住的人），有事情可以和我說。”
　　我英文還行，聽懂了，我看著我的朋友，我朋友說，“你看，他就是來要煙抽的。”
　　隨后和土人很禮貌客氣地說不用了，謝謝它的好意，土人無可奈何地準備走了，因為咱倆故意自己聊天，不搭他的碴。
　　我正在覺得朋友判斷不正確時，土人忽然來了一句，“兄弟！給來只煙！
　　我頓時崇拜無比地望向我朋友，朋友對我擠了擠眼轉向土人，“你認識安東尼嗎？我去找他，他長得......”隨即粗略描述了一下長相，黑人立馬來勁，胸部拍的砰砰響，“你說的安東尼是我的兄弟啊，我知道他在哪里，還好你碰到我了，要不你白跑一趟了，他現在不在家啦，你們跟我來。”轉身示意我們跟他往回走。


        朋友點點頭，我們轉身跟上他，我有點擔心，“這個土人是不是騙人的呀，這么湊巧，就是那個什么安東尼的兄弟？？朋友笑笑，”這邊是真正的四海之內皆兄弟，只要是個人就可以稱呼為兄弟，不要太當真，不過安東尼是個賊頭，這個土人知道他在哪里倒是大有可能！所以我們要跟他去看看。”
　　一路上，土人不停地抽煙，真的是拼本的感覺，我注意到他每次把煙抽一半左右就掐滅，然后把半截煙屁股小心翼翼地塞在身上某個角落里，一會兒又假裝不經意似地問我們再要一只香煙。
　　朋友身上的一盒煙很快就沒了，路也走了很長了，我們很郁悶地問他，“你到底知道安東尼在哪里嗎？不會是騙我的吧？”
　　“怎么可能騙你！”土人又賭咒又發誓，“我剛才還看到他，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你等等，我幫你去問問。”隨即轉身裝進路邊茂密的叢林里去，隱隱約約聽見他在用當地的土話嘰嘰咕咕說著。
　　朋友注意聽了一會兒失笑起來，“運氣好，這個土人打探到了，有人告訴他說安東尼在后面的屋里睡覺。
　　果然，隨后土人從樹林里鉆出來，很快來到我們面前，“安東尼就在里面，我們這邊等等，我另外一個兄弟去叫他啦！”臉上洋洋得意樣子非常有意思，“你看，我沒有騙你們吧！再來一支煙吧！”
　　朋友和我相視一笑，拿出空煙盒晃了晃。土人一下子有點沮喪，馬上又說道：“要不給我一塊錢？我賣點檳榔吃！（巴布亞的土人吃檳榔就如同我們中國吃口香糖一樣，十分普遍，幾乎90％以上土人都吃檳榔）
　　朋友呵呵笑道，“等一下，安東尼出來我再給你！
　　土人樂呵呵地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不在說話了。朋友對我說道，”“你看，土人其實很好的，你給他一點點好處，他就會為你做很多事情，如果你會用土人，你在巴布亞就很舒服，有時不要和土人斤斤計較，要把他當成自己的資源，而不是敵人！......
　　我在細細回味這句話時，聽見樹葉窸窸窣窣聲音，接著鉆出來一條大漢，有詩為證，“身如托塔李天王，頭似惡鬼黑無常。卻見短衣難蔽體，應是英雄落難時！
　　這就是傳說中的賊頭？沒有水滸中豪氣沖天的感覺，倒有點奸猾！他一出樹林看到我們明顯眼睛一亮，“兄弟，你來啦，哈哈，來來來，一邊說話！接著轉頭對那個一路帶著我們過來的土人說道，“你先走吧，我有點事！這一剎那，我明顯感覺到一種兇狠的氣息，我恍然大悟，原來殺氣是要看對象的！
　　朋友給了土人念念不忘的一塊錢，在看著他離去后，我們一邊往車子方向走去，一邊聊著，好不容易回到車子里面，我們剛剛坐定，賊頭安東尼從后排座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襟，“兄弟，給我來一支煙！”
　　靠！口氣和神態和剛才那個帶路土人如出一轍，一點都沒有混黑道當賊頭大哥的覺悟！我呸！
　　朋友無奈地看我一眼，“這個國家就是這個習慣，我給你說一個笑話，“以前，我們中國援助他們一個項目，就是援建國家體育館！他們國家沒有體育館，在體育館落成后，總理發表感謝感言時候忽然停電了，臺下的聽眾見怪不怪，在巴布亞停電是非常正常的，大家安安靜靜地等了很久，終于來電了，總理說了一句話，到現在還是土人無恥的典范！他說，“嗯，中國咋整的，幫助蓋了這么大的體育館，也應該給配幾臺發電機吧！


        朋友從車子上又拿出一盒香煙，給了安東尼一根，土人安東尼滿足地一陣吞云吐霧，“說吧，兄弟！最近需要點什么貨？”
　　我不禁一愣，原來黑貨還真可以預訂的，這個也太夸張了吧！
　　朋友呵呵笑了起來對安東尼說道，“你現在手頭上有什么貨，我全部要了，我今天和我兄弟來就是要賣貨的，現金哦！說著還拍拍口袋！轉頭對我說到，“等一下不論有什么黑貨，都必須要買下了，否則，下次有好貨，他就不會想到你了，所以平時要不論好壞都買，這樣土人才會信賴你，才會有穩定的供貨...呵呵呵....”自己說的都笑了起來！
　　
　　朋友和安東尼嘰嘰咕咕地說起皮金語，我一句也聽不懂，只好蒙頭抽煙，好半天，朋友才側過頭告訴我，“現在沒有什么貨了，就剩下幾匹布料，還有一臺傳真機，我們去看看？”
　　“去哪里看呀？他的黑貨難道還有倉庫！”我有點吃驚。
　　“沒有倉庫。就是放在城里面土人老鄉的住處，我們如果這次不要，以后他有好東西，也就不會主動找我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吃下這批貨啦！”朋友說道。
　　
　　我們開了1個多小時回到市區，進入了一個比較繁華的區域，左右拐彎后，在安東尼的指點下，進入一處小院子，我們停好車子，安東尼和前來開門的一個土人老頭說了一陣子話后，回頭示意我們跟他進入里屋。
　　屋里雜亂地堆放著一些物品，我一眼就看出這些東西并不值錢，不由得有點失望：搞了半天，就整這么點破玩意！
　　一陣討價還價后，朋友和他商定一千吉納成交，約莫二千五百人民幣吧。我看了貨后，壓根提不起興趣，只是抽煙，也不說話。
　　安東尼看了看我，似乎有點內疚，“兄弟，你難道就沒有看上的東西？”
　　“哦，我是開店鋪的，你的貨，不適合我！”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
　　“哦，要不你等等，我給你看點別的。”安東尼問道。
　　“好的！”我并不在意，“只要我滿意的，我就會給你好價錢。”我說道。
　　土人安東尼點點頭，進入最里面的一個屋子，好像是土人的臥室。
　　朋友有點責怪我，“你不要對土人說什么價錢之類的，待會兒，他會和你要錢的。”
　　我嚇了一跳，“啊，你咋不早說，我以為你們關系很好呀。”
　　“和土人沒有關系可言的，基本上土人就是認錢不認人，誰給錢就認誰是兄弟、朋友！......
　　我倆人正在說的來勁，安東尼提著一個扁平的包包出來了，我還沒有反映過來，朋友已經迎了上去，“安東尼兄弟，這個是筆記本電腦吧，你準備賣多少錢呀？”
　　我也是一陣興奮，早就知道土人偷來的筆記本賣的非常便宜，想不到我還有這種運氣，聽說不容易碰到啊。
　　“哦，這是最新款的筆記本了，最少要5百呀。”安東尼試探著說道。
　　我看了看朋友一眼，很默契地閉上嘴巴，讓他去砍價，心卻不爭氣地怦怦直跳，我太想要這一臺筆記本了：展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臺嶄新的最新款IBM超薄型，是我垂涎欲滴的理想款式，我在香港看到大概要一萬八千多港幣。
　　看到朋友有條不紊地慢悠悠地還價，我恨不得直接點上5百元給土人，一把搶過筆記本就走。
　　朋友含蓄地終于用4百五十元成交了，我激動的恨不得立刻離開土人打道回府，朋友卻不急不徐地和土人敲定了大大小小各個事宜后，才和我在土人開開心心的歡送下，回到車上。
　　揮著手，表示告別，我們也不管土人安東尼了，乘著愉悅的心情開車往回走。
   
        巴新首都“莫斯比港”(Port Moresby)是該國唯一對外開放的國際空港，往來進出國際飛機航班由一家公司壟斷獨營 – 巴新航空(Air Niugini)，雖然還有一家“競爭對手Air PNG”，但只有每星期兩、三班往返澳大利亞的小飛機，其壟斷的情況甚至不許任何外國的商業航空公司飛機進入其領空。國際航班每周僅有一班往來中國香港；兩班往來新加坡；一班往來馬來西亞吉隆坡；兩班往來菲律賓馬尼拉；一班往來日本東京；倒是每天都有航班頻繁往來澳大利亞，飛機的使用率很高，白天飛來回澳大利亞布里斯班、凱恩斯或者雪梨，晚上飛其他國家，凌晨回來再飛澳大利亞，周而復始。由于極端的壟斷，機票也是超貴。我的那班飛機上只有約一半乘客，外國人主要都是澳大利亞人。下了飛機進入移民局大廳，見有三個通道：巴新國籍旅客通道，持簽證旅客通道，落地簽證旅客通道。我排在落地簽證旅客通道，簽證過程十分簡單，入境表及100奇那(Kina，當地貨幣單位)，便順利入境，簽證可停留當地兩個月。找到行李后便走進海關柜臺，官員只問“有沒有攜帶煙酒？”回答“沒有”之后，便獲準通行（連X光機都不用過）。在機場兌換貨幣US$37.80 = K100。聽當地人說，巴新移民局和海關對于來自澳大利亞的航班（通常航班都是下午抵達），管制的十分寬松，但對于來自香港、馬尼拉、新加坡的航班（通常航班都是凌晨抵達）就控制的特別嚴，落地簽證的時候會問東問西地，行李也會被嚴格搜查。
　　在首都Airways Hotel，房間每晚要K825（折合港幣兩千五百多），酒店里面有個店鋪，名叫Deli KC’s，里面就有巴新特產咖啡賣，包裝有一公斤和250克兩種，可選擇未磨碎原豆和已磨碎的兩款。250克裝的售價K13/每包，至于巴新咖啡的味道嘛，真的應該值得去試一試，回味無窮。
　　巴新位于西南太平洋新幾內亞島的東半部，原英國殖民地（現亦為英聯邦成員國），西鄰印尼的Irian Jaya省，巴新國有六百多個島嶼，人口六百多萬，使用近八百多種不同的語言。該國貨幣單位為“奇那”(Kina)。該國總共有兩份報刊：Post-Courier, The National，都是使用英文出刊。國內共有兩個電視頻道：“EMTV”和“Kundu-2”。當地銀行辦公時間為早九午三，提供一般銀行業務及外幣找換。手機服務覆蓋區域只在各城市和主要公路干線，甚高頻集群對講機網絡在該國十分流行，國家區號“+675”。
　　巴新的治安已經差至頂點，搶劫的事件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機場的出租車基本上都是“黑車”，別稱“賊車”，上了這些出租車，好彩的可能會把你光著身子推出去荒郊野外，不好彩的可能連你的尸骨都難尋。于是乎，保鏢的生意應運而生–“守護狗”Guard-Dog。“狗車”也特別加裝了防護網，避免歹徒的襲擊。巴新的治安欠佳的主要原因，是該國經濟瀕臨崩潰的邊緣，全國人口就業率僅5%（就是說失業率高達95%）。也難怪得，窮人為了不被餓死，鋌而走險去犯罪，目的可能也只是為了兩餐。治安欠佳令到旅游業大受打擊，巴新擁有極為美麗的海岸線、所羅門海和珊瑚海Coral sea，是潛水愛好者的天堂。
　　與當地人談起中國人在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時候，他們都感慨萬分。在建國前和建國初期(1973年巴新建國)，當地的華人非常勤勞樸實，與當地人極為融洽和睦。但是到了九十年代，新的中國人陸陸續續來到巴新做生意，當地人對個別的中國生意人意見非常大，他們專橫跋扈，用金錢行賄政府官員，狐假虎威在當地橫行霸道、欺行霸市，加上巴新本身的經濟基礎就十分薄弱，官員貪污問題亦十分突出，來了這班中國人再從中火上澆油，終于導致了數年前的嚴重襲擊當地華人和排斥華人的暴亂。當然，當地華人的對巴新國家的貢獻是非常巨大的，暴亂非但沒有解決他們自己的經濟和民生問題，趕走了華人，他們的生活變得更苦了。


       朋友和我開飛機一樣地把車開回我的店鋪，到了后院，我們一按喇叭，守在門邊的的一個土人保安，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用比較夸張的動作把后院的鐵門打開。　　
　　迫不及待地把車子停好，我就想去拿電腦，朋友制止我，“等土人走后，不要被他看到。”
　　“不會吧，這是我的工人啊，他敢怎樣？”我有點不明白。
　　“和你說了很多次了，土人都是這個鳥樣，你看他現在很老實本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等過幾天他覺得工作環境熟悉了，或者是你對他有點客氣了，他就有可能亂來，土人翻臉真的是像翻書一樣的。
　　”是不是真的？”我有點半信半疑，不過還是聽從他的忠告。
　　我倆在車上抽煙瞎聊，我順便點了4百5給他。他笑笑，“算啦，這個算我送你的開業賀禮了，以后多多到我那邊進貨就比什么都好啦。”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有點赦然。
　　“沒事啦，兄弟還說這個，朋友很仗義答道，“記的明早到我那邊進點貨啊。”
　　“一定一定，”我忙不迭答應。朋友做人還是很不錯的，“靠，這個土人怎么還在那邊，我有點奇怪。朋友和我下車來，朋友一揮手，“彼得！你過來。土人彼得立馬從門邊上小跑過來，“什么事、老板！
　　“你去菜市場買6只螃蟹回來，給你10塊錢，喏！”隨手拿出10吉納給土人，回頭卻對我笑道，“土人一定要和他說清楚買什么，買多少，哪里買，否則他就會糊涂了 ，等下你都不知道他會干些什么蠢事。
　　土人被支走后，我倆拿下電腦，進入到我的閣樓臥室，一陣涼爽啊，真舒服！因為我的臥室空調是24小時開著的，很舒服哦。看到這里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為什么我會這么浪費呢？


       寫到這邊，我才猛然覺得我犯了一個大錯誤啊，我忘記介紹一下巴布亞的風土概況了，所以有人看得糊里糊涂的，呵呵，我要道歉，現在做一個補充說明，至于對巴布亞有所了解的看官，可以直接跳過哦。
　　巴布亞地處澳大利亞的北部，是澳洲的小弟，全靠澳洲罩住，是少數的澳屬國家之一，海鮮非常便宜，螃蟹在1－2塊錢一只，沒錢或者節省的華人，經常就買點螃蟹吃，呵呵！青菜水果多數是澳洲和新西蘭進口的，因此價格是相當昂貴，屬于有錢人吃的。這個國家基本沒有工業，所以風景環境，那是相當漂亮。國民收入多數靠出賣資源，也就是礦藏和木頭。巴布亞的森林覆蓋率大概在90％以上，意思就是說，你走在巴布亞任何地方都看得到大樹、參天大樹！絕對的原木、絕對的原始林！！！我店鋪裝修的時候我試過用鐵釘，本來想釘點東西，結果非常難釘進去，木頭的質地太緊密了。
　　 因此，常年有公司在這邊收購木頭，尤其以馬來西亞的華人公司居多，有個叫長青公司的馬來西亞華人開的，據說是世界500強公司，很是牛逼，高管們經常都是直升飛機飛來飛去的，讓我們這些開小雜貨鋪的大流口水啊。　　
　　
　　常年在外的華人大概都有一種體會，就是特別想回家，這應該是中國儒家思想幾千年教化的結果，也是儒學思想的另外一種沉淀方式，鬼佬應該沒有這樣強烈的故鄉情節（我個人觀點，不同意者，盡管拍磚！）
　　 所以呢，華人（當然最主要包括福建人啦）在外賺錢打拼，大多數會進行破壞式的挖掘，反正賺到錢就走，以后可能也不回來了。這樣的心態下，常常干出一些殺雞取卵的傻事。
　　 我的店鋪在裝修期間，已經由一個福清人幫我自作主張地在電路上進行一些兒“技巧性調整”啦，當時土人裝修到電路時候，朋友建議我在電路布線上還是由自己人做，比較安全，我那時候也沒有想那么多，等到知道后就晚了.....呵呵，我也昧著良心使用那經過調整的電啦，不得不說的是，這個電路經過那個叫小林的福清人調整后，真的變得很神奇哦，無論我的冷氣機開得多大，我的電表都不會轉哦，在小林師傅得意洋洋地對我表功時，我仿佛看到電表公司帶著警察上門要追究我責任的情景、不自覺地有點擔憂。
　　 小林師傅非常鄙夷我的顧慮，覺得是對他專業領域的褻瀆，“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供電公司的那些土人可以查出你偷電的問題，我以后就改行啦！”真是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馬上打消偶的顧慮！
　　 猛然發現，我來到巴布亞短短的時間而已，我已經有點叛離了黨的教誨了，羞恥之心正在以每小時60碼的速度離我而去了，嗚嗚嗚.........


       正所謂，社會是個大染缸啊，巴布亞的生活環境更是個適者生存的社會，道德良知必須暫時先往后排點，否則不要說賺錢，就是在這邊打工恐怕也不行，不會拍馬屁，老板不會喜歡你的，不會打點小算盤，萬一哪天老板翻臉解雇你，你會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馬上流落街頭。
　　
　　這就是巴布亞、或者說海外華人的一大悲哀哦。當然，這個不包括我們團結的福清人，福清人即使常年沒有工作或者生意失敗，卻總是可以找到幾個老鄉或者說表哥表弟之類的愿意提供吃住的人。這種互相幫助的特點使得福清人更容易也更愿意在巴布亞和很多海外的其他地方開枝散葉。
　　
　　
　　經過風風火火的幾天忙碌，我的貨也算備齊了，工人也找好了，當然，華人必須請一個，否則我一旦有事情離開店鋪，再回來可能營業款和貨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朋友介紹了一個表面上至少看起來很忠厚老實的人，大概50來歲，說了一口流利的福清話，至于國語就有點夠嗆，好在本人長年累月和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打交道，因此溝通上還行，就是有點受不了他的英文。靠！非常明顯的中國式英文，還帶著濃厚的福清口音..........偶是相當無語......
　　
　　我請的這個福清人為了下文稱呼方便，姑且叫做老林吧，反正在巴布亞的福清人是三步一個老林，五步一個老陳，幾乎都是這兩種姓氏。
　　
　　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老林結果給我帶來很多麻煩，這是后話，后文會交代的，我只記的當時朋友帶他來面試的時候，我問他是否身份合法時候，他信誓旦旦地說身份沒有問題，本著同文同種，一脈同宗的想法，我也沒有太嚴格看他的護照之類的有關證件。（未完待續）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本人心情很好！ 這幾天生意開展得不錯，算得上日進千金，呵呵，我算是咸魚翻身啦。心下有點得意地邁著小八字步，步入我的雜貨鋪，老林正在一邊拿著價格表認真地對照貨架上的物品，因為土人所有印上去的標價都必須由華人再核對一次，否則很可能血本無歸、土人的數字概念幾乎沒有，真的，你要是去菜市場買菜就會深有感受，那邊的菜都是論堆賣的，就是一堆多少錢。比如說要買2斤某種菜或水果，他們就會分成幾堆，然后你還必須先買一堆，付完錢后才能買第二堆，然后再付完錢，再買第三堆，依次買去，其中過程絕對不能出錯，要不就要重新開始，汗一個先！
　　 當然啦，也有一些會點數學的，那就是巴布亞高級白領階層了，我們的小雜貨鋪是請不起的，我們只能請些一般的土人，你還別說，巴布亞的土人有的文化不錯，可是數學還是差的離譜，簡直是匪夷所思，簡單的加減乘除都算的很費勁，無法形容！
　　
　　老林一邊在認真的復查昨天新進的貨品價格，一邊煞有介事地和工作的土人說著當地的土語，就是皮金語，是南太平洋最流行的小語種，聽著那個蹩腳的皮金語，我強忍住笑意，走到收銀機旁邊，稍稍示意一下，收銀機的小姐趕緊打開收銀機的小結賬面給我看，我假作淡然地掃了一眼，嗯，3千多了，不錯，看來到晚上收工，怎么也得做個萬八千的，看來生意還行，我強忍愉悅，嚴肅地和土婆點點頭，土婆知趣地馬上關閉收銀機的數字。一切過程從頭開始只用了短短的幾秒鐘。這個土人小姐不錯，打收銀機的動作熟練而且不出錯，更難得的是她還賊有眼力介，剛才我抽查營業額，她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做的如此完美，我很是滿意，看來這個土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套句俗話，巴布亞什么最重要？人才啊！我已經決定一定要留住這個土婆了，一個好的工人可以省多少事情哦，我真是祖上積德啦，事情越來越朝好的方向發展。
　　 在店鋪打烊的時候，我很大方地留住了這個土人小姐，為什么稱呼她為小姐呢？因為我以為她有最少40歲了，誰知一問她，她說才19歲，我驚得連舌頭都差點吐出來....這..也太成熟了，后來我才慢慢發現，土婆幾乎都那樣，沒有人可以準確猜得出她們的名字...l年齡....籍貫.....靠，真是很神秘的民族！　　
　　以上有的話語有點夸張，只是為了增加閱讀的趣味性，不過距離事實也并不遠。


      你覺得工作咋樣？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嗎？”我問這個收銀機的小姐。
　　“嗯，很好，我覺得很好。”黑人小姐小聲到。
　　看著她有點緊張羞澀的樣子，我有點滿意自己在員工面前的威嚴，“我決定以后每周薪水給你漲10元，并且表現好，工作努力，我還另外有獎，不過你要幫我注意著其他的人，有偷東西的時候，馬上和悄悄和我說，我不在的時候就和彼得說，（老林自己起了個洋名叫彼得，呵呵）每次舉報，我都給你獎勵，OK？”　　
　　 我嚴肅了一下語調，我在開店之前就明白了不能對土人太客氣的道理了，否則店鋪是無法管理的，土人一旦小看你了，就敢和你對著干，當著所有人面痛罵你，讓你威嚴盡失，再也無法在自己的店鋪立足，更有甚者，還敢揍你、搶你.....　　
　　“是的、是的、土人小姐躬身答道。”對于這種刻意的有點假的尊敬，我并不放在心上，別看她現在這樣，誰知道一轉身她會整出什么妖蛾子。
　　
　　一通夾雜著我剛學的皮金語的英文，那么爽爽利利地脫口而出，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反正我的意思是表達完了，我擺手示意可以下班了，臨了，她走到我面前，打開她的手提包給我看，我看了看里面沒有店鋪的任何物品后，就讓她下班了。
　　
　　這里要另外說明一些事，否則很多人不明白我會有以上舉動。巴布亞的土人上班喜歡帶一個包包，一般裝些亂七八糟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就是檳榔等，當然，我一直懷疑是為準備偷東西而帶的，每個土人下班都必須打開包包給老板或者負責人查看。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那么你就等著被偷吧，這是華人開店多年后總結出來血的教訓哦。
　　土人的思維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檢查他們的手提包之類的東西，他們并無屈辱感，我經常忘記檢查，總有另外的土人提醒我，：老板，剛才那個誰誰的提包你忘記查了....　　
　　有時候我看到土人干活辛苦，下班后，我給他吃點面包牛奶之類的東西，反正店鋪有的，也無所謂，卻經常遭到我朋友們的強烈反對。　　
　　后來事實證明土人真的是和我們思維不一樣，如果有土人找你要吃的，說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換成我們一般想法就是給他點吃的，然后轉身就可能忘記這件事情了，但是在巴布亞，可能你已經種下禍根惹來麻煩了，很可能第二天這個土人又會到你店鋪來，來干什么呢？來訛詐你，“老板，你昨天給我吃了面包（或者其他的），我現在肚子劇痛，可能中毒了，我要去醫院看病，需要xx錢，請你馬上給我，否則我報警，說你拿過期的食物給我，想害我......　　
　　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夠把你的肺氣炸了，你會痛恨自己的愚蠢，那種生氣冒出來的火，足夠點燃一支煙......

       吃完晚飯后，我和老林在后院閑聊，我的店鋪前面有保安公司請的24小時保安，我們一般收工后就在后院閑聊或者上網，巴布亞是撥號上網，網速慢的令人發指，我下載一首4M的MP3要半個小時左右，而且極貴。
　　今天是周末，我打算帶老林去歌廳K歌，再叫上幾個好友，豈不快哉!
　　巴布亞首都莫爾茲比港，有一家福清人和馬來西亞人合作開的迪士高，有包間，和國內一樣，可以全部唱華語歌曲，這個福清人和我是好朋友了，所以我就電話他先定好包間，否則周末肯定沒有位置啦，
　　迪吧里面熱鬧非凡，尤其是周末。
　　基本上到這邊消費的人除了本地土人之外就是馬來西亞華人和中國人居多了。本地土人消費是不醉不歸，不花光口袋中的最后一分錢誓不罷休；中國人多數是為了消除緊張、疲憊、和一天的寂寞；馬來西亞華人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陪酒的土婆......
　　迪吧里面和國內一樣很多陪酒的土婆，長相就見仁見智了，我個人覺得沒有點勇氣或者是喝了5－8箱酒以上是絕對無法和她們產生火花的。當然此刻的老林除外。
　　包廂中走馬燈似的來了很多企圖和我們共飲一杯的黑婆娘，在老林期盼的眼神中，我留下了幾個看起來身上異味不那么重的妙齡黑婆，觥籌交錯中，我和老林電話了幾個福清人過來同歡共飲。
　　 在一陣窸窸窣窣聲響中老林和一黑婆娘神秘地消失在包廂中，我知道在下一時間他肯定會出現在某處，也許是為改善中巴關系努力去了吧......我醉眼朦朧中有點佩服他的胃口。


      巴布亞的氣候不錯，常年都是那種讓有錢人喜歡娛樂、沒錢人喜歡睡覺的溫度。
　　有網友提供很多關于治安方面的圖片。確實在外面華人的治安堪憂，由于信用問題，華人只肯，也只能接受現金生意，這就造成很多華人家里堆積大量現金，土人搶一個華人就發家致富了，當然敢于冒險啦。
　　有一個福清人小安，和我關系還不錯，我店鋪那個“婦女之友”老林，就是他介紹給我的，他也開了一家雜貨鋪，規模還行，在國內就是算小超市了，不過在巴布亞一律統稱雜貨鋪。某天他急匆匆跑到偶家（也就是店鋪樓上），“能不能陪我去買狗啊，”我昨晚都被搶了。”
　　“啊，我有點吃驚。”因為小安家里是3道鐵門加上2個黑人保安，“你那個鐵門怎么也擋不住啊。”
　　“媽的，黑人帶著”乙炔氣割”來的，把鐵門都割開了。小安心有余悸，“還好關鍵時候我把警報拉響了，就是上次買的那個擴音器帶警報功能的玩意......”
　　我安慰了他幾句，就和他一起出門了，臨出門時候轉到收銀機前瞄了一眼營業額：嗯，還行!我琢磨著要到中國進貨柜呢，這幾天正在和批發商拖延還款，以便有更多現金到中國進點貨，大不了到時候用中國進來的貨給些他們，和那幾個萬惡的批發商做帳對沖！哈哈，我奸吧！得意地奸笑幾句，偶興致勃勃地和小安開路。
　　忘了說一句，俺訓犬很有兩把刷子啊。
　　在巴布亞如果你有養狗的話，你的安全指數就會直線上飚，很多人都覺得黑人很像野獸啊，特別怕狗，狗也特別喜歡撲咬黑人，我這樣說是不是有點種族歧視啊？俺要是說黑人和野獸的區別僅僅在于黑人會說英語，而野獸不會。